氕氘氚

part·5

/////////

附各part链接：

Part 1：点我

Part 2：点我

Part 3：点我

Part 4：点我

Part 6：点我

Part 7：点我

Part 8：点我

Part 9：点我

Part 10：点我

Part 11：点我

/////////

更新晚了对不起>_<

/////////

Erik清了清喉咙，神色严肃。“Charles，”他说道，“实际上我是来跟你说些特别的事情的。”

“我正听着呢，”Charles插了句话，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，“待在这里你感觉恢复了多少？”

Erik收住了话头，看着Charles。他似乎是已经豁出去了。“好吧，没错。”他承认道，“但是我来找你是因为另外一件事。”被好奇淹没的Charles克制着潜入Erik意识里的欲望。“我认为你能够帮助我。”Erik继续说了下去，“用你的天赋。”

“天赋？”Charles重复了一遍，心沉了下去。他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“你的心灵感应，”Erik回答，“White Plains发生的事，当然，你的猜测是对的。我有一个工作，你可以这么说。”

Charles点了点头，逐渐丧失了胃口。“那么……为什么你认为我对你的工作有所帮助？”如果不是Charles竭力控制好了自己的表情，Erik一定会注意到他肌肉僵硬声音微弱了的。

“我不知道你的能力的极限在哪里，但至少你肯定是窥心上的一把好手。”

Charles放下了手上的勺子。“我不会把我的能力用在这上面，我也不希望被利用来干这些事情。”他直截了当地说道。

经历了那么多，他的哨兵终于来到他面前了，却只是抱着利用他的心态前来的。

“他们那我们这样的人做实验，Charles，”Erik不耐烦地说道，“这难道跟你没关系吗？”

“那你认为你跟他们不一样吗，不都是希望控制我、利用我？”

“那你情愿躲在这宅子里袖手旁观？”

“你完全不了解我为我们的同胞做了什么。”Charles说。

“你拥有这个能力，为什么你不利用它？”Erik置若罔闻地说着。

“注意言辞，我的朋友。”Charles压低了看似低沉冷静的声音。然而从对方几乎是微不可见的瑟缩反应上看，Erik还是感受到了Charles的怒意。

“你不能命令——”Erik欲言又止，明显是在努力冷静自己。沉默蔓延开来，但Charles连心灵感应都不用也能感觉得到在他们之间无言的风暴。

“所以你不是来跟我结合的。”最后，Charles率先打破了沉寂。

Erik摇头：“我已经告诉过你了，Charles。我不打算结合。”

“而我也告诉过你了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，Erik。”Charles感觉自己的目光恨不得把Erik戳出个窟窿来。

“读我的心，”Erik突然这么说，“读读看我经历了什么，感受一下我的痛苦。或许你就能理解为什么我坚持这么做了。”

“我不想去挖掘你的痛苦，”Charles摇头说道——哪怕Erik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，宛若哀乞求般屈膝跪在他的面前。Charles长叹一声，不情愿地伸出手指去触碰Erik的太阳穴。如果不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，Charles会非常乐意看到Erik跪在他面前、把自己那带着胡茬的下巴贴上他的手掌的。但是现在，这些都不是重点了。

在Charles进入到Erik的记忆里时，痛苦铺天盖地地涌向他——美好的童年永远被噩梦般的破坏与失落笼罩着，成为了Erik灵魂深处的耻辱，更将后者打磨成了一把别无他求的锋利剑刃。

而Erik所求之事并非与他的向导结合。

Erik在恐惧与悲伤中发掘除了自己的力量，而从此之后，他便认定了这个力量生而为毁灭，甚至于杀戮。现在，他也想让Charles也将自己的力量用于其上。

Charles睁开双眼向后退去，放在Erik太阳穴上的手指擦过了指腹下的皮肤收了回去。触碰对方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，Charles再次产生了握起对方的手的冲动，但他把它压下去了。

Erik抬眼看向Charles。“我不需要你的眼泪。”他说，而Charles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眼含泪水，“我需要你的协助。”

“我很抱歉，”Charles摇头低喃，“我能帮你，但……不是以你说的这种方式。”

“哪怕知道了我父母因为是一对结合了的哨兵和向导而遭受了那些事，你还是想让我和你结合。”Erik站起身，背对着Charles，“哪怕知道了我们的同胞在遭受着什么，你也不会帮我。”

“这不是正确的方式，”Charles说，“不是摧毁，不是杀戮。”Erik一动不动，“你想利用我的能力，但你不会跟我结合。”

“我……愿意拿结合做合作的筹码。”Erik仍保持了背对Charles的姿势。

Charles的心在听到Erik有可能愿意改变主意的时候雀跃了起来，但几乎是下一秒，他感觉如堕冰窟。“那么你对我们双方都需要的结合的出价是我帮你去破坏杀人。我恐怕我要拒绝你。我不是一个暴力分子，Erik。这显而易见。”

当Erik好奇地转过身时，Charles毫无预兆地往前者的脑海里投射了一连串的记忆：他继兄在这栋宅子里的大厅、房间、台阶对他拳打脚踢、大吼大叫，而他母亲无动于衷、手里把持着威士忌酒杯或者香烟醉倒在沙发上。比起自己的亲生儿子，他的继父更欣赏Charles，而Cain为此对Charles拳脚相向，并为此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打了一顿；他的母亲被她的第二任丈夫视若无睹，在酒精中醉生梦死。Charles和Cain之间最终取得了某种意义上的和平共处，但他永远不会忘记被处在弱势的滋味。

Erik看上去很吃惊：“我以为——”

“我想你可能认为因为我住在一个大宅里，我的生活就无忧无虑了。无意冒犯你的生活和痛苦，事实并非如此。但即使在我的能力觉醒后，我也没有试图去报复我的继父继兄，哪怕那是他们应得的报应。我可以让他们去自杀或者杀了彼此，但我没有。”Charles的手在腿上相握，“简而言之，我现在生活在这里，而他们没有。”

“你是说我就只能就这么……等着正义的审判？”

“我是说你不应该杀人。”

Erik短促地笑出声：“太晚了，Charles。”

“Erik，如果我们结合了，我们能找到一个好的办法的，一起。我能够引导你。我们能够一起为之奋斗。但不是以你说的那种方式。”

“那么这就是你的决定了？结合，或者一切免谈？”Erik神色晦暗不明，目光从Charles身上移到了别处。

“我再说一次，Erik，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。如果不结合，我们的余生将会在痛苦中度过。我不能保证我能够在某次更严重的感官蔽障中帮到你。”

“我们又绕回原点了，Charles。”Erik抬手梳过头发，把发型弄得乱七八糟，失望地吐了一口气。

“确实如此。”

“我现在就走，”Erik做了决定，双手抱胸，“我曾希望我能够说服你，而如果不能，我也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。”

“可你刚到这里！”Charles惊呼，“你大老远过来，而且现在外面还下着雨。你真的应该留下来吃晚餐。我也欢迎你留下来过夜。”意识到他刚刚说的话很可能被误解——他多么希望它能够被误解啊，不过在方才那一番对话后，他也不敢奢求这个了——他清了清喉咙，“我是说，这里有很多客房，很欢迎你留下来。”

Charles希望自己的脸没有发红。但他确实捕捉到了Erik脸上一闪而过的“有趣”的表情。但那个表情在Erik控制好自己后便转瞬即逝了，就像对方瞬间记起了自己正努力地远离Charles。太遗憾了……这真是太遗憾了。Well，现在可不是想这种东西的时候。

Erik看着Charles，很显然是在思考。他眉头紧锁，面露忧愁。

“难道你就不能忍受少做那么几个小时的任务吗？”Charles苦笑道，

“我肯定我可以。”

Erik收紧牙关，犹豫着开口道。

-------

事实是，Erik想留下来过夜，而他也确信Charles能感觉到这个想法。不仅是因为这个宅子温暖而干爽，还因为，好吧，还因为Charles在这里。尽管待得越久就越麻烦。他明白过近地靠近Charles让他渴望触碰后者，甚至会让他爬上Charles的床——而这应该是他最后落脚的地方，如果他想要远离Charles的意志的话。

诱惑。他想起了Charles曾在他脑海里的低语。

这可能是Charles正用来说服Erik跟自己结合的手段。或许Erik也能够诱惑Charles来帮他。

尽管这个想法很诱人，但风险太大了。实际上，Erik还待在这里琢磨着这样一个方法的事实就是证明他有多容易被Charles俘获的证据。Charles是一个心灵感应者，他可以在Erik脆弱不堪的瞬间就说服后者和他结合。坦白地说，Erik都不确定Charles是否还需要用到自己的超能力来做到这个。

这个想法直击他的心灵。

“我不能待在这里，”Erik最后说道，“我很抱歉，Charles。”

Charles叹了口气，凝视了Erik半晌。“我能让你留下来，”他说道，而这让Erik的心脏在Charles接着说下去之前瞬间因为恐惧而高悬起来，“我能，但我不会这么做。我相信，你会在之后的时间里发现更好的方法。”

“然后和你结合。”Erik干巴巴地补充道。

“或许吧。”Charles耸了耸肩膀。

”Erik再次注意到Charles的肩膀有多好看，但这不重要。他大笑道：“你的愿望非常感人，但几乎算是白日做梦了。”

“可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呢。”Charles温和地说着，脸上带着隐隐的笑意。他看上去几乎可以说是高兴起来了。

Erik不得不承认他因为要再次和Charles拉开距离、再次忍受身心的疼痛的景况而恐惧。他还记得在那奇怪的感官蔽障的痛苦中他有多无助。上一次他能够打电话给Charles，而后者单凭言语便让他挣脱出来。可之后，这个方法可能就失效了，但……好吧，这个方法一定会失效的。如果到了那个时候，他就只能走一步是一步、顺其自然了。

而现在，得知了Charles有多抵制帮助他完成任务这个主意，Erik要做的是在他甚至不是结合直接导致地爱上Charles之前离开这里。否则，他，作为一个不想要任何联系的哨兵或人类，就无力抢回对自己意志的控制权了。

他已经表示过他愿意用结合来做交易，但Charles亦拒绝了这个提议。但是，Erik还想知道，是否有这个可能性——他们两人进行结合来遏制痛处和不适，然后断开结合，或者分开。不知怎么的，他不认为Charles会同意这个奇特的计划——至少，如果Erik事先跟后者说明这个想法，对方是不会同意的。

Erik故意清了清喉咙，意识到Charles正看着他微笑。“你没有在读我的心吧，是不是？”Erik干巴巴地问道。

Charles温和地笑道：“哪怕不是读心者也知道你实际上并不想离开。”

“但我必须要离开。”Erik说。

Charles用手捋了下头发。“我知道你必须这么做。”他叹气，随后又叹了一次，“我只能希望你会回来，最终。”Erik没有回应。Charles垂下目光，咬着嘴唇，随后又抬头看向Erik，就好像Erik会这么简单地被扰乱心绪一般——他真的应该走了。Erik这时意识到他正后倚在餐台上，于是他直起身子。

“我带你去拿你的大衣，然后送你到门口。”Charles说道。

完全无法把留下来过夜这个恼人想法拔出脑海的Erik被Charles带回书房，拿回了干干烤干的大衣，随后和后者走到了前门。至少天已经晴了，因此Erik拒绝了Charles提供的雨伞。Charles点了点头，心不在焉地舔着双唇，抬起头仔细打量着Erik。

“再见，Charles。”Erik说道，随后在他屈从于留下来这个欲望之前走向了他的车。

-------

因为Erik这个短暂的拜访，当天晚上Charles做了有史以来最刺激的梦。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。即便如是不便，他几乎要兴奋起来了。

同时，也因为Erik的离开，他再次遭受了可怕的头疼。

早安，Erik。他通过他们之间的连接送去了干巴巴的问候。顺便，周日快乐。

Charles。Erik简短地回应道，话语间可能还带有些不自然。

在昨天Erik驱车离开愈行愈远时，Charles的不适在加深。他也确定Erik也存在相同的情况。Erik是否有感应到他的那个梦境，或者Erik是否也做了相同的梦境——Charles情不自禁地乐观起来——Charles都对之毫无头绪。他猜测可能他的能力通过哨兵向导之间的连接向Erik广播了他的春梦。

我猜你昨晚并没有做了什么特别有趣的梦。Charles决定冒险一试。

我昨晚并没有怎么睡觉。我太难受了，根本没办法睡着。Erik回答。

哦，我很抱歉。Charles真心感到遗憾，但同时他又控制不住想说些“我都告诉过你了”诸如此类的话。我本来应该会好一点的……你知道的，我能够做得其中一件事就是让人们睡着。

如果你在试着让我后悔待在——

我没有必要让你后悔什么。Charles指出。Well，我要去吃点头痛药，让你自己去忍受你的不适了。

Charles的药——又读作他的茶——在以前能够很大程度上地缓解他的不适。但在“挂断”了和Erik之间的连接大概两个小时后，他意识到，如果不是Erik的拜访让疼痛在短暂歇息后的卷土重来时更加变本加厉，那么就是他的药不再对缓解不适有作用了。

这真让人忧愁。

而Erik有可能在遭受比这更难受的折磨。哨兵和向导的基因推助着它们的携带者去结合，并不怎么能忍受双方反其道而行之。Charles现在通过亲身体会而了解得更加透彻了。没有结合必将死亡，这是铁定的事实。但看起来Erik似乎愿意去冒险一闯。

现在Charles所能期望的就是Erik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剧痛而会返程回来找他。不过这种期待听上去怪怪的。






//译者有话说：Charles（一脸懵逼）：我的哨兵不按套路出牌怎么办？急，在线等!